三十年前,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五六岁女孩,扬着头、手中拿着竹篮,痴痴地望着结满果实的枣树。树下的老婆婆拿着长木棍将熟了的红枣打落在地,看到枣儿扑噜噜地滚落在地,女孩儿撅着小屁股追着枣儿跑,直到将手中的竹篮装满才高兴地一蹦一跳。我就是那曾经的稚嫩女孩儿,可惜为我打枣的外婆早已过世。
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儿时的光景简单而快乐。除了外婆的温柔、慈爱陪伴我之外,就是院子里的那颗枣树了。小时候,外婆家境不太好,除了一日三餐裹腹之外,我就盼着秋天那甜甜的红枣了。枣儿熟透时,往嘴里放上一颗,“嘎嘣嘎嘣”,真是又脆又甜。每每红枣丰收时,外婆总是晒干放起来,煮粥时放上一大把,煮出的粥枣香四溢,让人垂涎三尺。春节前夕,外婆一定会蒸枣馍馍。看着发好的面团,在外婆手中翻转、揉搓、盘捏、一会儿竟神奇般地变出“一大朵祥云”。祥云上面再镶嵌上红枣,蒸熟的枣馍白白胖胖煞是可爱。我总是在外婆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地将枣馍上的枣儿抠掉吃了。看到此景,外婆总是柔声地责怪一句“真是馋猫!”。
三十年转瞬即逝。但淡黄的枣花飘香时节,我总会想起疼我爱我的外婆,外婆和枣总是在我的记忆中一起浮现,这就是让我从小到大对红枣情有独钟的缘由。
红枣新鲜时脆生生;晒干时虽皱皱巴巴,可果肉的味道更加醇厚,独特的香味在舌尖缠绕、令人回味悠长。看来还真应了那一句话,浮华终不长久,平淡才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