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河南省开封市某县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一起荒唐而又罕见的强奸案件:被告人陈大纲在得知妻子刘素云与同村邻居陈前进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后,顿时恼羞成怒。面对邻居凭空送给自己的一顶“绿帽”,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蒙受了莫大屈辱。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他竟然想以私了的方式让第三者之妻张丽丽陪自己睡觉,你睡了我老婆,我也要一报还一报,以此来雪爱妻越轨之辱,从而两下扯平。
因为婚外情暴露而而对丈夫心怀内疚的妻子刘素云,自婚外情被丈夫知道后一直都感觉抬不起头,对丈夫提出的荒唐要求竟然也予以默认,想以此换来丈夫心灵上的平衡。在受害者张丽丽不同意私了的情况下,协助丈夫将受害者用绳子捆绑起来,在眼皮底下让丈夫施暴强奸他人。案情发生后,夫妻二人心中的婚外情平衡非但没有求来,反而双双犯下了强奸罪,被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这不仅毁了两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也给两家六个年幼的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永远都抹不去的阴影和创伤。
打工归来惊闻爱妻婚外情,憨厚汉子怒索情债
家住豫东阿旗乡的陈大纲今年34岁,因为家中条件不太好,他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辛勤的伺弄着几亩土地。1995年春节,经人介绍,陈大纲与本乡邻村姑娘刘素云相识。刘素云中学毕业就在家中务农,虽然整日与黄土为伴,却也天生丽资,容貌俏丽,是远近十里八乡有名的俏姑娘。两人接触一段时间之后,彼此感觉都还不错,再加上陈大纲的忠厚老实,很快赢得了刘家人的好感,同时也得到了姑娘的芳心。
第二年,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刘素云穿上红嫁衣,两人携手走上了幸福的红地毯。
婚后,夫妻之间也是恩恩爱爱,说不完的知心话。家中虽然条件一般,可是也和和睦睦,让亲戚邻居提起来也是模范夫妻。不久,孩子出生,生活中也时时充满了欢乐。按照农村的习惯,人少要受人欺负,于是夫妻商量后又超生生下一个孩子。家中人口多了,吃饭、穿衣等花消骤然增加,给本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家中经济负担的加重,使夫妻二人感到了生活的压力。陈大纲便跟随同村村民外出打工,挣些钱来补贴家用。
丈夫外出后,刘素云就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耕种几亩农田。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乖巧、懂事,生活过的累点,却也充满希望。
2007年3月,因为麦收即将来临,农忙将要开始,陈大纲风尘仆仆从山西太原市打工回到。一进村,他便与村民热情打招呼,但是不少人暧昧的眼光让他觉察到些什么。有好心人还说:“大纲,别光忙着挣钱,有空多陪陪你媳妇啊!”
听到这,不知子丑寅卯的陈大纲嘿嘿一笑,连声说:“知道了。”一贯大大咧咧的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心爱的妻子刘素云会红杏出墙,给自己带“绿帽子”。
在看望父母哥嫂时,陈大纲听到了老婆和邻居陈前进相好的消息。顿时,一股难言的恼羞涌上大脑。回到家中,陈大纲就冲进卧室,一把抓住正坐在床边看电视的妻子刘素云:“素云,你和陈前进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陈大纲气呼呼的样子,心虚的刘素云顿时没有了底气,忙撒娇的对丈夫说:“大纲,你什么意思啊?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吗?”“我再问你一次,你和陈前进是不是相好?是就是,别给我撒谎,我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陈大纲是厉声质问妻子,问情况是否属实。其实在他的心中多么希望那是别人的一场流言蜚语啊!
看到丈夫一脸恼怒,刘素云“扑通”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跪在陈大纲脚下哭着对丈夫说:“大纲,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听着相亲相爱10多年的妻子亲口说出这句话,陈大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啪啪”给了妻子几个嘴巴,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这个贱货,不要脸的东西,我的脸都让你丢完了。我在外辛辛苦苦的奔波、挣钱,你倒好不安分守己,照顾好孩子。啥不往家里拾,却给我拾来一顶绿帽子。说罢,你和陈前进之间到底是咋回事?”
深知丈夫脾气的刘素云看不把事情说清楚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只得和盘托出她与邻居陈前进发生婚外情的经过---
2005年5月,因为丈夫在外地打工,刘素云就一人边种地边照料孩子,家中所有的重担都押在了她的身上。往往是劳累一天后,回到家中面对几个哭闹的孩子和冰冷的灶台,心中说不出的劳累和苦闷,常常独自一人抱着孩子落泪。
所有这一切都被邻居陈前进看在眼里,对此打起了歪主义。不久后,陈前进就多次帮助刘素云干农活,犁地,打药,晒粮食,所有农活往往不等刘素云去干,他抢先一步就下了手。慢慢地,他的勤奋和热心让刘素云产生了几许好感。
当时的刘素云也没有过多的想其他,单纯的认为这是邻里之间的帮助,心中想的是如何偿还这份人情。
这年的冬天的一个夜晚,刘素云三岁的孩子突然发起高烧,眼看孩子难受的额头发烫,一个妇女顿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慌忙中来敲邻居陈前进家的大门,得知孩子生病后,陈前进忙穿上衣服抱着孩子去找医生。由于治疗及时,孩子很快就降了烧,脱离了危险。
深夜回到刘素云家中,二人将孩子放在了床上,满怀歉意的刘素云邀请陈前进在家中歇会再走。本来对漂亮的刘素云就心怀它意的陈前进就顺水推舟,坐了下来。
灯光下寂寞的两个人不咸不淡的闲扯着,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可是陈前进还是没有一点走的意思。就说:“前进哥,你该回去了,累了一天又熬夜,该累了,明天还要下地干活。”“素云,我真的很喜欢你,每天干着活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说着话,陈前进拉住了刘素云的手。
看着陈前进,刘素云的心也乱了。连忙一把推开他,说:“前进哥,别这样,不好。”可是没有想到陈前进却上前将刘素云抱在怀里,伸嘴就想刘素云唇上亲吻。刘素云使劲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再想想陈前进对自己家的帮助,心中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刘素云不再挣扎,陈前进心中一喜,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伸手就脱她的衣服。随后两人便滚在一起。事后,刘素云也感到很是内疚,觉得对不起在外打工的丈夫,哭了许久。
按照刘素云的想法,一夜激情后就此打住,继续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可是每次独守空房的冷落,独自一人的寂寞,加上婚外情的刺激和新鲜感,又让她每次都欲罢不能,无法拒绝陈前进的诱惑和刺激。她也十分天真的认为,丈夫在外打工,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却不料还是被丈夫听说了消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就对丈夫说是陈前进强奸了自己。
听完妻子的陈述,陈大纲火冒三丈,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竟然给人带了一年多的“绿帽子”,这种奇耻大辱又有哪个男子汉能够忍受的呢?恼怒之下,他将妻子暴打一顿。可是打过之后,这个五尺汉子又蹲在屋内抱头痛哭,眼瞅爸妈生气、打架,不懂事的孩子在一旁吓的哇哇大哭。
此后几天,陈大纲的心里都是乱糟糟的,无论妻子如何向自己忏悔,他都无动于衷,处心积虑的要找陈前进“报仇”,出出心中的恶气。
作为第三者插足的陈前进,由于保密措施比较到位,和刘素云的交往一直隐瞒着妻子张丽丽。对丈夫信任的妻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夫妻两个也是相安无事。
2007年4月24日,陈大纲要找陈前进算帐,因为陈前进和妻子在浙江打工,没有在家。陈大纲就对妻子刘素云说:“事情也发生了,看在几个孩子的面子上我还不想离婚。但是这口气我一定要出,陈前进强奸了我的老婆,我一定要和他当面算帐,不能吃这个哑巴亏。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从外地回来商量解决。”
无辜女子替夫回乡解纠纷,被逼受辱惨祸发生
慑于丈夫的气愤,内心怀着几许愧疚,刘素云不得不拨通陈前进在一起打工的王海保的电话,让陈前进给自己回电话。听说刘素云找自己,陈前进急忙在第二天一早用手机回电话。电话里刘素云对陈前进说:“你赶紧回来吧!咱两个的事让陈大纲知道了,他让你回来说事。”
话还没有说完,在一旁的陈大纲就夺过手机,怒冲冲的对陈前进说:“你个混蛋,现在就给我滚回来。”陈前进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说:“大纲,你让我回去有啥事啊?”“你个龟孙子,少给我装。你强奸了我老婆,回来说个清楚。否则,我对你的家人和孩子不客气!”说罢,就气呼呼的挂断电话。
和丈夫在一起打工的张丽丽看到接过电话的陈前进心神不宁,就问丈夫发生了啥事。看着实在隐瞒不下去了,只得和盘托出。了解事情原委后,张丽丽一时之间也是五味俱全。恨丈夫背叛自己,可是有担心家中几个孩子的安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就主动给陈大纲打电话,要求解决问题。电话拨通后,陈大纲对张丽丽说:“你老公强奸了我媳妇,你们两个必须回来说事。”张丽丽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路费啊!我自己回去中不中?”“不中!必须两个一起回来。少一个都不行!前进不回来,你回来有啥用?”
挂断电话后,张丽丽就从老板那借了500块钱连夜回到老家。
28日上午9点钟,陈大纲和妻子刘素云带着孩子到集镇上赶会。接到张丽丽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回到家了,想在一起说说事情如何解决。张丽丽说:“你们从集上回来后到我家解决说吧,我等着你。”陈大纲没有同意,怕到张丽丽家中说不清楚,反而落入他人的圈套。
双方多次经过协商,约定在晚饭后到村子北边的一片桃树林中说事,认为那个地方清净,不为外人知道。
晚饭后,陈大纲就与妻子刘素云一起到桃树林,见到张丽丽后,陈大纲就问她陈前进为啥不回来?张丽丽说没有钱,只借到500块钱,两个人一起回不来。张丽丽说:“大纲哥,你说这件事咋解决吧?你有啥办法?”“没有好办法,我就是要让前进回来,打断他一条腿,解解我的怨气。”“不能赔偿点钱吗?你再说个法吧,我看能不能接受?”“没有啥好办法,三天之内你必须给前进打电话,让他回来,否则这事不算完。”协商无果后,三个人就回到家中。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张丽丽再次给陈大纲打电话,要与他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陈大纲最后让张丽丽到自己家说事,并告诉她自家清净,没有人打扰。
不多时,张丽丽如约来到陈大纲家,坐在屋内三个人又开始了争执。在张丽丽要陈大纲如何解决时,陈大纲说:“陈前进强奸了我老婆,我必须要报仇。他个畜生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也要还他一个。第一个办法是你陪我睡一觉,咱们把这事扯平,谁不再找谁的事。第二个办法是你让他回来,我把他的两条腿打断。第三是赔我们一百万的经济损失,否则,事情免谈。”
张丽丽就说别说是一百万,就是十万我们也没有。再说这事是前进和素云两个人的事情,他们也是自愿的,责任也不能都怪一个人吧?
听到这,陈大纲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拳头就往张丽丽身上打。而呆在一旁的刘素云也恼羞成怒,脱下鞋子朝张丽丽头上摔去。
陈大纲上前一把将张丽丽按倒在大床上,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张丽丽在底下拼命挣扎往外推,并大声喊叫。陈大纲扯下张丽丽的衣服,然后在她身上胡乱捞摸起来。张丽丽顺手抓过身边的一个台灯向陈大纲头上砸去,并朝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陈大纲直裂嘴。抬起拳头又是一顿打。看到不能得逞的丈夫,在一旁帮忙的刘素云连忙拿来一条毛巾塞进张丽丽的嘴里,防止她喊叫。还找来一条尼龙绳,协助丈夫将张丽丽的两个胳膊捆住。而后就背过身,悄悄的站在门口。
看到妻子离开,陈大纲知道刘素云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顿时欲火中烧,伸手就扒去张丽丽的衣服。
事不凑巧,当天张丽丽身上正来例假,下身还带着卫生巾,看着血污,陈大纲很是扫兴,下身怎么也不能勃起。努力了许久,也不能进入状态,只得草草了事。
完事后,受到折磨的张丽丽失声痛哭。陈大纲则边穿衣服边威胁她不能报警,也不要对他人说起这事。要不然就整死她的儿子。穿好衣服后,才解开张丽丽身上的绳子,将衣服递到手中。
饱受屈辱的张丽丽趁着夜色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哭了许久。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丈夫贪图欢乐欠下的风流债,为啥非的要自己一个弱女子去偿还?这太不公平了。强暴自己的人一定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事决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30日一大早,张丽丽就来到乡派出所,向公安民警哭诉了自己受到的委屈。听完他的哭诉,民警们都震惊了,他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可是向这样为寻求心理平衡而夫妻合伙强奸第三者之妻的案件却还是第一次碰到,在当地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一大奇案。
落入法网增添几多笑谈,为求平衡毁了两个家
接到报警后,民警当即就传讯了犯罪嫌疑人陈大纲,经过审讯,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当天,公安机关以陈大纲涉嫌强奸犯罪将其刑事拘留,经公诉机关批准,于5月14日被依法逮捕。而其妻子刘素云也因为涉嫌强奸犯罪于6月18日被公安机关监视居住。
6月25日,县检察机关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二被告人犯强奸罪,依法应予惩处。法院受理后,因为涉及到当事人个人隐私,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陈大纲之妻刘素云与邻居张丽丽之夫陈前进有不正当男女关系,陈大纲对陈前进产生报复心理。2007年4月29日下午,张丽丽到陈大纲家解决问题,陈大纲提出的条件张丽丽不同意,陈大纲随将张丽丽捺倒地上,其妻也上前帮忙对其殴打,并用绳将张丽丽捆绑住手脚,陈大纲强行与张丽丽发生性关系,因意志以外原因强奸未得逞。二被告人行为均构成了强奸罪,依法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院经审理后认为,被告人陈大纲违背妇女意志,采取暴力、胁迫手段,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被告人刘素云帮助丈夫陈大纲实施上述行为,二被告人的行为已构成强奸罪,依法应予惩处。二被告人系共同犯罪,属犯罪未遂。被告人刘素云在共同犯罪中起辅助作用,系从犯,依法从轻处罚。鉴于二被告人认罪态度较好,对被告人陈大纲可从轻处罚。根据被告人刘素云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适用缓刑不致再危害社会,依法可适用缓刑。辩护人的意见,对被告人陈大纲从轻处罚的理由,本院予以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五第、第二十三条、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第七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陈大纲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被告人刘素云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
当法官让二被告人做最后陈述时,夫妻两个顿时悔泪长流,说不出的后悔。夫妻二人一致认为,出现纠纷后一定要通过正常渠道了解决,万万不可采取偏激的方式来处理。否则将会走入另外一个极端,很可能是犯罪的深渊。
案件审理结束后,笔者就此采访了承办此案的一位资深法官,他深有感慨的说:“当前社会由于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导致婚外情现象不断增多,由此而引发的血案也层出不穷。这体现着一个人的价值观的取向问题,夫妻之间应该忠诚,应该多一点信任和宽容,而不能为了个人一点贪图欢乐,放纵自己,结果很可能为自己或者他人带来灾难,毁了多个幸福的家庭。本案中,面对妻子出轨,丈夫陈大纲的处境本来是令人同情的,是一个受害者。但是其为了求得所谓的心理平衡,而采取偏激的方式与第三者的妻子发生性关系,看似心理上平衡了,殊不知其行为构成了犯罪,触犯了法律,成为了罪犯,这种泄私愤的方式是应该禁止的,应该为他人敲响警钟。而作为出轨一方的妻子,则应该在失足后悬崖勒马,反省自己,不应该一错再错,甚至为了让丈夫心理平衡而协助他强暴他人,结果两人双双犯下强奸罪,走进囹圄之中。婚外情如洪水猛兽,一方出轨,另一方要理性对待,在道德和法律允许的范畴内来寻找挽救婚姻的良策。这类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给双方的孩子造成心灵的阴影,导致两个家庭解体,教训是十分沉重的,值得我们每个人去反思。
(因为涉及当事人的隐私,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