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汶川大地震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在那国难家难来临的时刻,许多母亲失去了儿女,许多儿女没有了母亲。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但是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那些脆弱生命凸显的顽强也足以感地动天。5月13日下午,都江堰河边一处坍塌的民宅,数十名救援人员奋力挖掘,寻找幸存者。突然,一个令人震憾的景象出现在人们眼前,一个年轻的母亲双手搂抱着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蜷缩在废墟中,她已经没有了呼吸,低着头,上衣向上掀起,怀里的女婴依然惬意地含着母亲的乳头,还在不停地吮吸。从母亲抱孩子的姿势可以看出,她是很刻意地在保护自己的孩子,或许就是在临死前,她把乳头放进了女儿的嘴里。
又一处废墟下,一位母亲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双手坚强地支撑着身体,救援人员小心翼翼地清理开她身上沉重的砖石,从她的身下抱出一个约三、四个月大用小被子裹着的孩子,娃娃毫发无损,还在安静的睡着。医生准备给娃娃做身体检查,发现被子里有一部手机,屏幕上有一条留给娃娃的短信:“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手机在人们中间传递,每个看到短信的人都流下感动的泪珠。
记得当初看到这样的报道时,我也曾动情地对十岁大的儿子说:“假如是我,我也会那样。”问儿子信不信,儿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信。我相信天下绝大多数的母亲在灾难来临时都会义无反顾地把生的希望留给儿女。母亲是伟大的,面对无力抗拒的灾难,她会选择挺身而出,为子女撑起活着的希望。
在母亲节即将到来之际,我又想到我的母亲,她含辛茹苦地养育着我们兄妹五人,供我们上学。农忙时,别人家中都有人干活,唯独我家只有母亲在忙里忙外,她不分白天黑夜在田间劳作,母亲为此累弯了腰,我现在看着都心痛。我时常感慨,在那个年月,别人家的子女都不上学,我姐还曾不理解地责怪母亲,为什么让她上学。母亲不识字,但却无怨无悔地供应我们兄妹五人读书。母亲在当时无米下锅的年代,要为我们兄妹五人做饭,又是何等的作难?在寒冷的冬天,为了不耽误我们上学,母亲要早早起来为我们做饭,她淘红薯的情景一直印在我脑海里,常常冻得手都伸不直,而当时少不更事的我们还嫌母亲做的饭不好,满腹怨言。
因为上学,我从小到大没干过农活,我深深知道,是母亲在背后默默地付出才使我完成了学业,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法官,母亲也一直以我为自豪,常常教诲我既然做了公家的人就要好好工作,不能时常惦记家里。前年母亲在外地动手术,我也只是匆匆去来,没有在病床前侍侯一天,自认为有哥哥、姐姐在就可以了。今年我因病动手术才亲身感受了那种痛苦的滋味,每想挪动一下身体都是那样地困难,躺在床上好想亲人在身边。有了这次切身的感受,我才真正读懂了每一次母亲目送我离开家时的那种复杂眼神,也更进一步理解了唐诗人孟郊那首《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浓厚蕴情。在母亲节来临之际,从未向母亲表达过情感的我,决定送母亲一束康乃馨,向母亲献上女儿最诚挚的祝福,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